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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乌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妾引风流  作者:丹菁 书号:24463  时间:2017/6/21  字数:7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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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泫纭睇着李诵,简直是哭笑不得。

  所谓伴君如伴虎。君王若是欣喜便罢,倘若不悦的话,怕他会落得尸首不全的下场。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才会不愿求得一官半职,宁可待在石府当个吃闲饭的米虫。

  唉!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如今也只好认了。

  “殿下,那现在你决定怎么做呢?”叹了口气,石泫纭仍是笑道。

  李诵足地笑着,又倚近他一些,几近耳语地道:“我听闻国公最近在寻找一样法宝。”

  “法宝?”石泫纭微挑眉,不甚在意地问。

  “我听说是一面古镜,一面可以指引未来成道的镜。”听闻这面古镜,连他都想一探究竟,想知道国公亟得到的古镜,是否真拥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那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听他这么一说,石泫纭益发嗤之以鼻。“虽说我看过的宝物可能不如殿下多,但我记得即使是西域来的观月石、浴镜都无法看见过去未来,一面古镜怎么可能有此神力?依我的浅见,那不过是国公荒谬的错认罢了。”

  他与国公虽非对立,但却对国公的所作所为不屑至极。

  柄公是在十几年前让皇上带回京城的术土!人人皆说他是用古怪的法术惑了皇上;依他所见,不过是皇上无能罢了,才会让懂得察言观的国公牵着鼻子走,还以为他真拥有神力,可以看透过去未来,让国运益发兴隆。这根本是本末倒置,倘若皇上一不觉醒,永远不会发觉自个儿有多么愚蠢,甚至为了国公的一句话而抛弃一对双生公主!

  原本他是可以不理会国公到底要在大唐掀起怎样的混乱,也不在乎大唐的国运可以持续多久,但是十多年前,国公突然献上一名女子成为皇上宠妃。而后她产下一子,如今那孩子也已经十多岁了;想来国公是有心想拱这个孩子为太子人选,遂自几年前便开始对太子们下手,挑拨皇上与太子间的感情。

  如此周而复始,太子立了又废、废了又另立他人,转眼间不知道已立过几位太子、又废过几位太子;而今入主东宫的正是堪称他好友的齐王李诵,得他也一并被拖累了。唉!早知道他就不该结他这等显贵之辈,得自己进退两难。

  他对国家兴亡没有兴趣,对荣华富贵更是不屑一顾,观象占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雅兴罢了,想不到现下却变成被拖累的原因。

  “听说那面古镜是盘古开天时所打进的十二面古镜中的一面,名为风镜,不但可以观过去未来,更可以指点津。”倘若这是真实之说,也莫怪国公会想将此物占为己有。

  “国公自称为五斗米道之后人,然依我所见,那不过是他的说辞罢了,他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能让人信服。”石泫纭嗤笑道。

  虽说他与国公无怨无仇,但之前他曾陷害大哥,这一次还将念头打到李诵身上,加害李诵,连带的害他也被拖下水;新仇旧恨凑在一块儿,让他心里不悦到了极点。

  “暂且不管那面古镜是否有预见未来的力,重点是我不想让国公得到那面古镜,所以我想在他得到之前先行得之。”李诵向来不信这些怪力神之说,有的不过是一观究竟的好奇罢了。

  “那你定是知道那面古镜此时在何方了?”石泫纭又叹气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打一开始便被设计了,只有他才会傻得相信只要帮他占星观象便会无事;瞧,现下不是惹祸上身了?

  “听说是在八王爷府中。”

  “八王爷府?”石泫纭轻呼一声,觉得有点纳闷。“我倒以为此等神物应是在大内地。”依皇上如此笃信五斗米道,他岂会放过如此神物?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李诵轻着。“我曾经听父皇说过,那面古镜不过是一块漆黑的石头,没有半点功效,他原本是想将之丢弃,但又听闻传说此物是盘古开天所造,遂转赠给喜好收集古物的八王爷。”

  “原来如此。”石泫纭轻挑起眉。如此说来,风镜不过是块无用的石头罢了。

  “我要你去为我带回来。”

  “我?”石泫纭忽地瞪大眼,俊秀的脸上有着一丝惧。“恕我无能,这种差事我可办不牢,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可我听说你与八王爷在十多年前便有过数面之缘,也陪着我一道上过几次八王爷府,八王爷还欣赏你的翩翩风采,你不可能与他有过节吧!”李诵不解地睇着石泫纭脸上难得的惧

  “以我一介布衣平民,怎么可能与八王爷恶?”石泫纭实在不想告诉他真实原因,但倘若不说,怕他不会放过自己。“我不过是怕了八王爷府中的莺莺燕燕罢了,我儿不想再踏进八王爷府。”

  一踏进八王爷府,他仿佛成了上等的稻米,无助地任由府中的莺燕化为足可遮天的蝗虫,将他食殆尽;况且,他还听说八王爷有个其貌不扬的公主,倘若哪让八王爷想岔了,硬是要把公主下嫁给他!那就可怕了。

  “原来如此。”李诵饶富兴味地笑着。“那可是王爷府中的婢女瞧得起你。”

  八王爷府中的婢女都是由宫中撤下的秀女进驻,每个皆有过人之姿。

  “我用不着她们瞧得起我。”别把他给吓死就谢天谢地了。“我只要能天天到这无忧阁闲坐,听着丝竹弦乐、看着娉婷舞姿,有美人在抱共诗词、呷酒对弈,此生便足矣,犯不着再锦上添花。”他不及而立之年,且身无官职,有的是大把时间荒唐,还不想那么快被锁进红绡帐内。

  “啐!大丈夫岂能如此颓废?”李诵借题发挥“你倒不如转到我的阵营里,他我若是登基了,你至少也能得个一品丞相官职。”

  被人了吧!他既无参与科举便可得到官职,这可是史无前例。

  “不,我宁可醉死在温柔乡里。”石泫纭轻笑着,放而慵懒。

  他无心在官场上大放异彩,尽管他已遇到伯乐亦一般;倘若他真是有心求得官职,早在多年前,便会应允李诵的邀请。

  “你啊…”李诵大叹了口气。“罢了,只要你想个法子替我把风镜取来便成,其他的他再议。”

  他明白石泫纭是难得的人才,却不懂他为何不愿求得官职,那他也犯不着待在石府,可另置宅邸。不管他说好说歹同他商谈了多时,仍不见他点头应允;罢了,此事暂搁下,还是先处置国公之事要紧。

  “八王爷府啊!”唉,真是不想再踏进八王爷府…

  ***

  踏着夜在漆黑的城北大街走着。

  正值夏令,然在这子夜时分却不感燥热,甚至还有几分微凉。

  带着几分醉意,石泫纭口中轻着小调,着沁凉的风走往城外的渭水份

  站在河岸边,看着天上的繁星映落在暗沉的河面上,仿若数不尽的星辰化为人形陷落在这狂的世道中,接受轮回转世之苦;而他…河面映照不出他的脸,却映出一双在河面上微微发亮的眼眸,像是一双不带人的兽眸般,正饥饿地寻找着猎物。

  他是妖孽吗?这一双眼眸,儿都不像是一般人类会拥有的;有时候,他都不要自问,自己真的是人吗?

  酒气在他体内窜着,他缓缓坐在河岸边,凝目睇着水中模糊的倒影。

  月光迷茫,星辰寥落,照在河面上的光淡淡的,像是扑上一层银色的光痕,随着飘的水面起灿烂的光波,煞是美丽。

  倏地,远方传来悠扬揪人肺腑的笛声,恍若破空而至,霎时震慑石泫纭的心神,他抬眼循声望去。

  “笛声?”是谁这么好兴致在这夜半时分吹笛?

  笛声悲怨,声声泣血,仿若尽了多少血泪,在风中倾诉哀戚,令他的心情也不由得随着笛声起落。

  时如愁云覆顶,低声饮泣;时如悲雨飘落,如泪直下,恸人肺腑,哀戚顿至;时又如波涛起伏,意气凌人;时更如拨云见,?炜眨锴宕啵桓从撬肌?br>
  “这吹笛之人真是不俗,儿都不输无忧阁的曲倌艺。”

  或许他该去会一会吹笛之人,瞧瞧到底是谁在这深夜吹笛诉悲曲,但既会选择这时刻在外头连的人,八成也是不想让人打搅的,是不?

  就此打住蠢蠢动的心,石泫纭缓缓倒卧在河岸边,闻着草香、听着笛声,嘴边的笑痕不勾得更深了,一双慵懒放的眸子也享受地合上,听着时而切切悲泣,时而风发凌云的曲调。

  这吹笛之人必定有腹的忧绪,不过倒又懂得如何调适自己的心情;或许他真应该去会一会对方,否则岂不错失了结好友的机会?

  这笛声听来有点熟悉,似乎曾经在哪儿听过…

  他思忖着,才翻起身便听到笛声乍止。

  “这么巧?”仿佛真是无缘似的,他才打算同对方叙叙,他便打算走了吗?

  无妨,笛声甫停,即使他真的离开了,应该也尚未走远才是。

  或许真是有点醉了,石泫纭站起身,还来不及挥去身上的草屑灰尘,连忙朝方才发出笛声的方向走去。

  敝了,脚程这么快?

  他走到自个儿估计的地方,却看不到人,前后张望了会儿,始终见不到人影。难道是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啐,即使是鬼怪也无妨,他还想同对方讨教一番哩!

  夜愈深沉、暑气渐散,面而来的风微凉,几乎将沉淀在体内的酒气吹散,令他清醒了几分,连带着周身的感官也清晰了,他甚至可以听到远处传来水波拍击的声音。难不成…

  石泫纭眯起魅眸睇着距自己几丈远的河岸,缓缓地踱向岸边。

  “这么好雅兴,吹完笛后便跃入河中泅游吗?”趁着几分微晕的月光,他看见搁在岸上的衣衫。

  虽说天候是有点热,但这河水可是沁凉得很哩!

  他沿着被起的花看去,花早已化为一片平静,他心里顿觉古怪。

  莫非是潜到下头去了?可这时辰潜到水底下去,岂不是太危险了?尽管是一个极谙水性的人,这样的举动也稍嫌太过古怪。

  石泫纭缓缓地走着,看着置在河岸边的衣衫,突见一旁放了一双翘头履,上头还绣着一对戏水鸳鸯。

  他弯身捡起,瞪大一双魅眸,这不是姑娘家的翘头履吗?

  难道方才吹笛之人是个姑娘家?

  他霎时转眼瞪向平静的河面,在黑暗的河面上寻找泅水的痕迹,却发觉河面上并无半点涟漪起伏。

  “该不会沉下去了吧?”他喃喃自问。

  沉了半晌,他突地褪去自个儿的外袍,随即跃入河里。在黯沉不见底的河底搜寻着掉落河中的姑娘。

  不急不涌,却隐晦而透不出半点亮光;甫潜入河底,他几乎分不清楚自个儿的方位、分不清楚上下左右之别,只能凭藉着模糊的亮光告知自己,头顶上便是河面,随即又沉入更深的河底,直至转身也见不到光亮的深处。

  可恶,到底在哪里?还是他误会了?说不准那位姑娘儿没有跳下河,但岸边的情况极为诡异,无论如何,他还是得先在河底搜寻一番,以防万一。

  石泫纭在心底思忖着,难得蹙紧的眉头也揪起几个结,连带的眯起琥珀的眼眸,以他绝佳的眼力梭巡着河底的一景一物。

  可恶!头有点晕了。倘若再不上河岸换口气,怕自个儿会在找到人之前先昏厥;可一上河岸再下来找,又怕时间一拉长,姑娘家会在顷刻间香消玉殒…

  突地,在幽暗的河上乍现一点赭红色的光痕,他立即如一只鱼,直向发出红光的河游去,却发觉发出红色光痕的东西竟是一笛子,而在玉笛旁的则是一具在河水中飘的身子。

  石泫纭见状,立即二话不说地捡起笛子,同时一手捞住随波飘浮的身躯,直往河面上游去。

  破出水面的刹那,他贪婪地呼吸了一大口空气后,立即缓缓地将她拉上岸,气吁吁地瞪视着她戴着铁面具的脸,心里疑惑万分。

  “这是怎么回事?”他轻喃着,手指抚过她苍白的粉,顿觉冰冷得吓人;再触及她鼻息间,登时发觉她早已没了生息。

  尽管心里疑问丛生,但既然已把人给拉出水面了,好歹也要将她救回来不可,否则岂不浪费了她的好笛技,更浪费自己特意救她。

  可,要怎么救?

  他凝睇着她,俊脸上不复以往的放不羁,而是深沉的思忖。

  救溺水之人的方式,他是知道几种,怕会唐突了姑娘,但若是不救,怕这姑娘是撑不过一刻了。既然如此…

  “失礼了。”石泫纭轻喃了句,俯身接近她,缓慢地、不火不徐地触及她失温的,将气息进入她口中,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她突地吐出一口水,虚弱地咳了几声后,他才停止这动作。

  “嗯,脉动正常多了。”他替她把脉。

  真是失礼了,他向来不碰她这种良家妇女的,如今不小心碰了她,实在是不得已;不过反正她也昏不醒,该是不会知道的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自个儿知道。

  只是,她脸上为何会戴着铁面具?

  是因为脸上有可怕的伤吗?还是另有原因?

  石泫纭拿起手中的笛子,随即知道这笛子的笛身是由西域的血王打杂邙成的,而且这还是十几年前他从西域带回来,绝无仅有的一血笛,上头还刻着他的名字哩!他想要假装不知道都难。

  不过,他记得他在十年前把这笛子送给了八王爷,而今这位姑娘却带着这血笛出现,实在古怪得紧。

  见她女扮男装,又遮住了脸,由身上的穿着也很难猜出她的身分;而且,她为什么会掉进河中?

  揣测可以有很多,但是每一种都不是事实,倘若要知道真相,也只能等她醒来了。横竖都已经把她拉上岸了,他也不在乎再多发一点慈悲心。

  但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呢?

  这个时辰,倘若自个儿全身淋淋地抱着另一个透的美娇娘回石府,势必得接受他的严刑峻罚;而且自个儿身上的酒味也还未散,倘若让他闻到,肯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唉,该怎么办才好?

  石泫纭盘腿坐在她身旁,凝睇着她原本苍白的瓣渐渐泛上玫瑰,他不探出长指轻抚着;但没一会儿,他随即又缩回长指,像是被电击中似地,心猛地狂颤一下。

  “阿弥陀佛。”他连忙念着佛号,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像只恶狼似地把她给了。“姑娘,唐突你了。”

  先不管她是什么身分,横竖他喜欢她吹笛的技艺,待她醒来,定要她再吹上一曲,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不过,她脸上为何会戴着铁面具?

  或许是瞧见了她脸上的面具,让他联想成是与自己一般残缺的人,擞谠她有一股怜惜的冲动;不过只是怜惜罢了。

  ***

  “你现下是怎么着?把咱们无忧阁当成了家不成?”

  一见石泫纭踏进无忧阁的门槛,无忧阁当家的衣大娘随即移身幻影飘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便是一顿恶骂。

  “大姐,你要骂我,我倒是不在意,但等先救了这姑娘再骂,好不?”石泫纭完全不以为忤,一张俊美的脸上漾着甜死人不偿命的笑,线条人的扬起勾心摄魂的笑痕,琥珀的眸子里是淡淡的算计。

  “这是怎么回事?”衣大娘睇了他抱在怀中的姑娘一眼,又瞪向他。“你这个免崽子该不会是喝酒事,把人家清白的黄花大闺女给…”

  “大姐!”石泫纭真是哭笑不得。“你怎么不瞧瞧我身上也透了?”

  难道他真是恶名昭彰之徒吗?难道她真以为他的风会让他干下丧尽天良的事?那她也未免太瞧得起他了吧!

  “咦?”衣大娘拨尖了嗓子。“这是怎么着?你该不会是姑娘不从,你就把人家推进河里,然后再一逞兽吧?”

  衣大娘怒目瞪视着他,儿没发觉整个大厅堂的客倌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俩,甚至连向来景仰石泫纭的歌和曲倌都投以不可思议的眼神,哄堂的嘈杂霎时化为鸦雀无声,令石泫纭哭无泪。

  老天啊,他是不是在无意中得罪衣大娘了?

  “大姐,别玩我了,咱们先到里头去吧。”他差点就要跪下沉重的双腿了。“我是身强力壮的,即使全身透了也不打紧,但我怀中舍命救来的姑娘家,可就不如我这般健壮了。”

  他都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她能不能别再损他了?

  天晓得他不只是透了,甚至连靴子里都积水,站在这里还可以感觉到沁凉的河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在石板上。

  “原来是这样。”衣大娘挑起一道霸气的柳眉,笑得可狡猾了。她看了石泫纭怀中的姑娘一眼,又道:“走吧!把她带到无忧阁后头的别院,免得她待会儿因为某人造孽而死。”

  不等他反击,衣大娘一旋身,堂的客倌飘着一双妩媚的美眸,令在场的客倌全都失了心魂,险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石泫纭连忙走到她身旁,不忘狗腿地道:“大姐风韵依然,瞧这堂的客倌全都被你这双勾魂的桃花眼给得忘记要赏舞听曲了。”

  “唷,小伙子今儿个是吃了糖不成?”衣大娘轻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老娘的年纪不小了,可不会因为你一两句敷衍的甜言语,就像阁里的姑娘们那样给得忘了心神。”话语中,她特地强调了自己的年纪。

  石泫纭闻言,总算让他知道陷害他之人是谁了。

  真是可恶!想不到李诵那小子居然出卖他,这兄弟之情可真是薄弱得可以,比外头姑娘所穿的薄纱还要令人感到绝望。

  “大姐,小弟是舍不得你抛头面。”事到如今,除了再谄媚一点,似乎已没有其他解决之道了。

  “是这样吗?我听到的可不是如此。”衣大娘冷哼一声,步伐更是加快,让后头的石泫纭险些跟不上。“李诵告诉我,你分明是嫌弃我,嫌我会碍手碍脚。”

  “没的事,大姐武功盖世,倘若有大姐出手必定是马到成功;如今不愿让大姐出手,实在是后头还有更重要的事,而之前这些简单的事交给小弟来办便成。”石泫纭只差没弯作揖了。

  衣大娘尚未到长安城之前可是江湖女侠,子直而豪气,他很怕她一个不经意的掌风扫过来,他便会无痛无觉地去见阎王。

  “是吗?”衣大娘仍是有点不信地引他进入别院,走进一间小厢房里。

  “当然。”他连忙将怀中浑身透的姑娘置在榻上。

  衣大娘疑信参半地看了他半晌才道:“好,今儿个我就暂且相信你。你现在先出去,让我替这位姑娘更衣。”

  “需要我帮忙吗?”知她气已消,石泫纭放子又跑了出来。

  衣大娘挑起笑道:“给我滚!”

  语气淡淡的,却是威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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