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小说网为大家提供珍缡格格全集最新章节
义乌小说网
义乌小说网 玄幻小说 短篇文学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架空小说 灵异小说 经典名著 言情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网游小说 军事小说 历史小说 耽美小说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小镇情慾 神雕旧事 山村媳妇 渔舟唱晚 倚玉偎香 黛玉初啼 女友出轨 女人如雾 家出百合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义乌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珍缡格格  作者:方敏 书号:27142  时间:2017/6/28  字数:10991 
上一章   第五章    下一章 ( → )
在慈馨宫中,穆妃娘娘邀爱女一同用膳。珍缡却掩饰不了害喜的症状,频频捧心呕吐。

  “你有喜了,是不是?”穆妃脸色难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珍缡只有含泪点头,跪求母亲。

  “额娘,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很想留下他。”

  “你疯啦!今后你要在宫中如何立足?堂堂的十七格格未婚有子,闲言闲语你受得了吗?皇上肯定会把你逐出宫去!”穆妃盛怒、激动地道。

  珍缡噎噎地哭泣,可怜兮兮。终究是亲生的女儿,穆妃不再苛责她,却是更加头痛。

  如何解开十六阿哥的身世!如何让皇上退婚?如何求皇上接受他们这对苦命鸳鸯,这更是天大的难题。

  若发生在寻常百姓家,这事就好解决了,然而他们偏偏是皇室的成员,皇上丢得起这种险吗?

  穆妃长吁短叹,盯着珍缡尚平坦的小肮,这块能瞒多多?

  “穆妃娘娘、珍格格…”虞嬷嬷顾不得上了年纪的一把老骨头,急急忙忙奔进来。

  “虞嬷嬷,什么事那么慌张?”她们神色一凛。

  虞嬷嬷一边息,一边把听来的消息说给她们知道。

  “边关传来捷报,咱们打了胜仗…。”

  “真的?”珍缡欣喜若狂,她很快就可以和胤礼相聚,不用担心赐婚的问题。

  但往下的却是令她如遭雷击电灼的噩耗…

  “可是…十六阿哥他摔下山崖,遍寻不获,恐怕尸体被狼狗给衔走了。”虞嬷嬷声泪俱下。

  “不…”珍缡在一瞬间被打下永不翻身的地狱,她承受不了这种椎心的悲痛,晕厥过去。

  “珍缡!”穆妃搂着不醒人事的爱女,摇晃着她的身子。虞嬷嬷连忙帮忙把格格的娇躯扶上绣榻。

  “这个打击对她来讲,实在太大了,可怜的孩子…”虞嬷嬷伤心地哭着。

  穆妃在心中盘计着,既然十六阿哥死了,为了女儿的将来,只有她如期嫁进简亲王府。虽然这么做太过残忍,但是事至于此,只能说是他们缘分浅薄,无缘结为夫,怪不得她。

  **

  清兵已班师回朝,依然不见胤礼平安归来。

  珍缡哀莫大于心死,她愈来愈消瘦,终以泪洗脸。难以相信她深爱的人已不在世间,永远难以相见。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让他去,战功彪炳有何用?能比得上一条宝贵的性命吗?

  她痛不生,几次想寻死解,却不忍腹中的胎儿陪她一起丧命。

  这未出世的孩子,是胤礼唯一留给她的。

  在夜的最尽处,与黎明交接时,偶尔她会梦见他,蒙地看到边仿若站了个人,以温柔且痛楚的眸光在抚慰她,似乎要她坚强地活下去。

  她艰难地伸出手要勾住他,他的身影却缓缓远离,消失在晨雾。

  从恶梦中惊醒,她免不了悲恸万分,哭肿了双眼。

  往后的日子该何以为继?

  这一,穆妃捧着一碗褐色的葯汁,神色诡异地跟她说,这是安胎葯,要她乖乖喝下。

  珍缡心生疑云,因为母亲从不关心她肚里的孩子。怎么会亲自煎补葯给她喝,又不差遣宫女代劳?

  “我不想喝。”她推却着,面无表情。

  “不喝的话,胎儿会营养不良喔!来,乖…”穆妃费心哄骗她,硬把一碗葯凑近她的嘴边。

  “不要嘛!”珍缡紧闭着瓣,不让一点点苦葯渗进嘴里,甚至挥掌将葯碗打落,褐色地。

  穆妃急促之下,脸色骤变,阴沉地她就范。

  “你今天不把胎儿打掉,就不要怪我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额娘…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这孩子也是你的孙儿,你不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利。”珍缡泪面。

  “珍缡,你的眼光要往远处看,你还年轻,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这个孩子会让你身败名裂,留下他没有好处,你何忍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皇上又会允许你养大一个私生子吗?你冷静想一想,现在打掉胎儿,你可以重头开始,十天之后,简亲王府的花轿就要来娶你了,千万不要让孩子误了你一生啊!”穆妃对她讲着一篇大道理,爱之深,责之切。

  “十天之后,花轿就要来娶了?”她陷入震惊,悲痛逾恒的她忘了成亲的日子,想不到事情迫在眉睫。

  “额娘见过煜贝子了,他相貌堂堂,举止谦和,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你嫁过去之后,他一定会善待你的,也许久生情,你会爱上他也说不定…”穆妃苦口婆心地劝她。

  “不…不会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她喃喃地,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母亲的话滔滔不断,如嗡鸣般震着她的头壳,她的脑海盘旋着胤礼的脸孔,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现在她已别无选择,只有和命运赌一赌。她开口道:“我可以同意嫁给煜贝子,但是请额娘不要我打掉孩子。”也许煜贝子可以做孩子名义上的父亲。

  “这怎么可以?那煜贝子会接受你腹里的孩子吗?”穆妃倒一口气,恐怕届时不管她是皇上的十七格格,都会气得退婚。谁能容忍自己的子不但不贞,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拿一生幸福开玩笑。”

  珍缡面色凝重。“那就请额娘为我收尸吧!”她冷冷地道:“孩子没了,我也活不下去。”

  “你…胡闹!”穆妃气呼呼地,但却拿爱女没辄。

  这事怎么可能行得通?就算煜贝子个性再好,也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

  皇宫上下一片喜洋洋,皇十七格格今要出阁了。

  礼部接了圣旨,丰厚的嫁妆奁盒陈列在太和殿。

  简亲王府的煜贝子依礼娶十七格格,向皇上、皇后和穆妃娘娘行三跪九叩。

  珍缡身穿红的吉服,头兜红巾,在宫女的簇拥下,拜别父母,从小生长的深宫,坐上花轿,出发到夫家。

  燕妃终于如愿将她嫁出阁,但是胤礼已死,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整个婚礼,珍缡几乎是没有知觉的,她像行尸走,任人摆布。

  到了新房,她静静地坐着,等着煜贝子进来,她便要向他说清楚,取得他的谅解。

  可想而知他会多么震怒,但是这一切终得面对。

  烛泪滴尽,她等了好几个时辰,仍然不见煜贝子,她不纳闷,扯下了红巾。

  “十七格格,贝子爷在前厅喝醉了。”服侍她的丫环惶恐地禀道。

  “噢,那我先睡了,你来帮我更衣吧!”珍缡脸上没有一丝怒气,淡淡地道。

  “是。”丫环讶异格格的好脾气。

  这房花烛夜,贝子爷不进房为格格掀喜帕,不喝合杯酒,格格怎么还若无其事,睡得着呢?

  她动手为珍缡格格卸下沉重的凤冠璎珞,犹豫该不该告诉格格有关秋荷姑娘的事。

  这位十七格格看起来不像传闻中的娇蛮任,而且平易近人,不令人心生好感。

  她不忍心告诉格格这么伤人的事实,闭上了

  **

  翌,珍缡还是不见煜贝子,不过婆婆简福晋亲自来看她,本来她该到前厅奉茶的,可是新郎倌却迟迟不见人影。

  简福晋也支支吾吾,不愿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难道煜贝子根本不愿娶她?她猜想着,紧绷的心顿时放松。

  这下子就好办了。

  珍缡试着在王府大院寻找煜贝子,没有一个下人敢告诉她,贝子爷在什么地方,她只好逐间探望。

  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幽阁,给她达到了,两名男女共处一室,男的锦衣玉带,白净斯文,女的幽柔倩丽,可谓是一对璧人。

  他们看见她闯入,张口瞠目。

  女子首先发难,惊慌跪地。“十七格格,奴婢秋荷见过十七格格。”

  “秋荷,你不用跪她,起来,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欺负你。”煜贝子怜惜之意表无遗。

  很好,她最欣赏专情的男人。珍缡一派从容,笑嘻嘻地道:“他说的对,你不用跪我。”然后瞪了煜贝子一眼,出久违的调皮表情。“谁说我会欺负她,我不但不会,而且准许你纳她为妾。”

  煜和秋荷面面相衬,无法理解十七格格的宽容。两人深怕这是格格释出饵,要他们放下戒心,后伺机拆散他们,因此不敢接口。

  “甭疑心,我可以成全你们,但是这是有条件的。”珍缡走近,打算和他们敞开心,将一切说明白。

  她的感觉告诉自己,秋荷不是坏女人,就算是,她也得试一试。

  三人微妙的三角关系,就在王府中不痕迹地共存。

  煜贝子和秋荷果然同情她的遭遇,愿意为她隐瞒真相,对外也宣称十七格格入门喜,怀了贝子爷的孩子。

  他们这对历经波折的鸳鸯也得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原来秋荷是王府的丫环,和煜贝子打小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不敢逆旨,他绝不会娶珍缡。

  珍缡整看见他们如胶似漆,夫唱妇随,她就心痛地想起胤礼,在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丝希望…胤礼只是失踪,他没有死。

  这样的意念一直支撑着她,肚里孕育的小生命有了胎动,使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不再孤单。

  隆冬的季节,漫天飞雪,简亲王府的梅花一枝独秀,傲在一片银白的世界。

  梅花象征着坚忍不拔,似乎在意喻她也要学习梅花的精神。

  珍缡技着雪狐斗篷,徘徊在梅林,身边花瓣飞絮,诗意盎然。

  穆妃娘娘担心她嫁进简亲王府的情形,特地来看她,一知道煜贝子新婚不久就纳了一名小妾,气愤、后悔不已。

  她把个中原委告诉额娘,要额娘别挂怀。

  穆妃叹着气,原本巴望着珍缡能忘了胤礼,有个好的归宿,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婚后也不曾和丈夫同房。

  她只好讪讪回宫,不再过问女儿的婚姻。

  王府的丫环也很讶异堂堂的十七格格,竟然可以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而且不争不吵。

  煜贝子为了掩人耳目,偶尔也会睡在十七格格的房里,但是他谨遵礼节,只是趴在桌子上睡,仍留给珍缡一个人睡,两人一直清清白白。

  日子久了,秋荷也会来她房里和她闲聊,并亲热地制婴儿服,准备孩子出世后穿。

  三人和平相处,看在王爷、福晋眼里,也感到很不可思议,尤其十七格格那么快就有身孕,两老对珍缡更是满意。

  珍缡平常只待在自己房里,深入简出,不太麻烦下人,她赢得了王府所有人的赞赏。

  **

  往京城的方向。一个穿着暗布衣的男人跃跃独行,缓步而来。黑色的发散着,随着衣衫一同被风起。仔细注意,他的腿带着残疾,走起路来有些微跛。脸上刻着风霜的岁月,右脸颊一道刀疤,五官尚称俊朗,但是整体感觉就是个落魄的男人。

  胤礼抬起黑眸,看着紫城的石匾,指节激动地包握起来。他终于到家了,一路风尘仆仆,跋涉千里,途中他身无分文,没有人相信他这狼狈的模样,会是堂堂十三阿哥。他靠着自己,沿路乞讨,看尽人的脸色,就为了活着回来。

  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但是他没有,老天爷赐给他韧,让他在千钧一发,奄奄一息时,得到贵人相救。

  那人是一个隐士,白发老翁身旁有个小葯童,老翁正是个华佗大夫,他妙手回,让胤礼原本瘫痪的双腿能够站起来,并治疗好他身上所有的创伤。

  他的伤好了七、八分,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辞,不分昼夜地赶路回宫。

  胤礼心里十分挂念珍缡,将近一年没有看见她,不知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以为他死,伤心绝呢?

  他心急地跨步进入紫城中,城郭的外城河水波碧绿,石板桥路面,踢踏踢踏地发出声响,一辆由三匹马拉着的敞篷马车,喳呼地掠过身旁,车夫扬声:“让开,简亲王府的少福晋要回宫了。”

  马车很快跑在前头,把他丢在脑后。

  胤礼对马车上的华丽少妇惊鸿一瞥,错愕自己是不是思念珍缡过度,导致眼花?她竟然坐在上头。

  可是车夫说的明明是“简亲王府的少福晋”不是十七格格。

  照道理而言,未出嫁的格格必须乘有轿帘的马车。那么那名少妇不是珍缡了。

  胤礼失笑地摇头,这会儿珍缡一定在竹香斋等着他回来。

  他很快就可以见到她。

  **

  胤礼快地回到宫中,幸好侍卫、宫女、太监认得他,他洗去灰头土脸,换上整洁的袍带,前去晋见皇上。

  康熙万分欣喜,十六阿哥失而复得,皇上吃惊地前来探视,两人心境大不相同。

  “胤礼,你可回来了,这次你立下大功,朕要好好封赏你。”皇上高坐御堂,笑容面。

  “谢父皇。”胤礼其实很想马上奔到竹香斋,但是他平安归来,总要先来皇上这儿请安。

  “可惜你没有赶上十七格格的婚宴…”皇上道。

  胤礼神情骤变。“珍缡她成亲了?”如五雷轰顶般。

  “是啊!这调皮的十七格格,朕总算把她嫁出去了。”皇上得意的笑。

  他的恐惧愤怒窜升到极点,额头两旁的太阳青筋凸暴,紧握的拳头几乎是一触即发。他征戮战场,九死一生,要不是心里一直惦念着她,坚持的意念让他苟活下来,他早就成了沙场亡魂。可是他竟换来这样的结果!

  不到一年,她就琵琶别抱了,真是太残忍了。

  他无法原谅她,永远…

  “皇儿,你怎么了?”康熙感觉他的异常。

  “儿臣…只是太惊讶了。”胤礼在皇上面前,尽量下崩溃的情绪。

  下了筵席,他黯淡地回到承和宫,景物依然,却人事全非,他激动的情绪无法平复,脑海里萦绕的全是她的背叛!

  难道她口口声声说要等他回来,全是假的?

  他好恨!

  早知如此,他不如死了算了,也不用承受这巨大的伤害。

  “胤礼,真的是你?”背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女声,那声音充着狂喜。

  珍缡适巧回宫探望额娘,想不到喜从天降,她盼了好久的良人终于回来了。她就知道上苍不会那么残忍地夺走他!

  额娘一告诉她,她就奔了过来。

  由于太高兴了,她激动地从背后环抱住他的

  胤礼背脊一凉,因为她真的不像是他认识的珍缡了。她那原本纤细的手变得浮肿,下半身更是膨起来…

  想不到她不但嫁人了,还怀了身孕,即将为人母。

  他更加绝望、痛心,陡然转过头来,视着她,冷冷地、生硬地用力拨开她的手。“少福晋请自重!”

  “什么?”珍缡怔住了,旋即摇头。“胤礼,你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他翻脸无情,仇恨渗进了他的四肢百骸,慎怒咆哮:“你既然已经嫁给别人了,还有什么好说?枉费我为你死撑着回来,你却不肯等我,我真是错爱你了!你走,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承和宫,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的脸颊瞬间惨白,柔软的红颤抖着。“你…你不信任我?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个大肚子,教我如何相信你!”他惊的脸庞充鄙夷,黑眸里没有半分怜爱,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令人胆寒的打击。

  珍缡失望地踉跄一退,手紧抓着丝巾,脸颊垂下斗大的泪珠。“你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她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道:“是你的。你干的好事,害我受尽折磨!”

  这句话一如刺针,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心。

  “是我的吗?有可能吗?”他竟在冷笑,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理智已被仇恨所蒙蔽。“我记得我们只有在一起一次,才一次,你就受孕了吗?不要把别的男人的种,推到我身上!”

  他的嘴角扭曲着,面目变得十分狰狞,脸颊上多出来的一道刀疤,使他看起来更加丑陋。

  她的心好痛,痛得没有办法呼吸,怀孕的负荷本来就让她时常感到心跳急促,不过气来,现在更是令她难受。

  为什么她痴痴切切,守身如玉,等来的男人,会变了一副德行?以前温文儒雅,宠她、爱她的胤礼,到哪里去了?

  她噙着泪,最后一次问他:“你到底承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他像一座石膏腊像,动也不动,判了她死刑。

  “回去你丈夫身边吧!别来找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她面如槁灰,心碎成片片,眼前是望不着边际的空茫诡霾。她脚跟一旋,往门外走去…

  由于气血攻心,她走得很急,一不小心绊住了门槛,重心不稳,直扑摔倒在地。

  “啊…”她哀嚎惨叫,腹部灼痛,一股热从腿间汩汩出…

  “珍缡!”胤礼惊恐地过去扶她。

  “不用你管,你不要碰我。”她忍着强烈的痛楚,挥开他的援手。

  焦急冲淡了他的怨恨,他迫切地抱起她,一边向外面呼喊:“快传御医!”

  “是。”伫守在外的太监急忙奔去。

  珍缡却不断地在他怀里挣扎、槌打、嘶吼:“放开我,既然你都不要我了,何必在乎我的死活,小孩掉也是你的报应!”

  瞧她这么愤慨,真是他的骨吗?胤礼血騒动,六神无主。他的手放在她的裙底,赫然举起,布了鲜红的血!他被眼前危险的景象吓住。

  他非常地惊惧,悔恨自己的愚昧、多疑。

  “珍缡,你和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她全身已软弱无力,剧痛席卷着她的下腹,她紧咬着牙,感觉小生命正被无形的离…

  **

  慈馨宫

  穆妃娘娘爱女心切,守护在软榻旁,昏了一天一夜的珍缡,渐渐恢复知觉…

  珍缡现在的身份是简亲王府的少福晋,为了防止闲言闲语,穆妃把女儿移到自己的住处,胤礼则守候在慈馨宫外。

  “额娘…”珍缡模糊的视线拉回了焦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腹中的胎儿。“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穆妃眼眶一热,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她别过脸,偷偷拭泪。

  “孩子没了?是不是?”珍缡身子一软,茫茫然地问。

  “是个男孩,可惜不足月早产,已经夭折了。”穆妃无限感伤。

  珍缡脑袋轰得一片空白,腹里的孩子在她体内孕育了七、八个月,竟然夭折了,她甚至没看过孩子一面,孩子就匆促地离世。

  天啊!她的孩子呀!

  她呜咽着,侧脸贴着绣枕,任泪水宣个不止…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一场空快换来这样惨痛的代价!

  “珍缡…”胤礼耐不住久候,冲了进来,脸愧疚。

  她卧躺在软榻,不理会他。

  穆妃更是气愤地挡在前头,叱道:

  “你给我出去,珍缡她不想见你。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现在孩子没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我错了,我该死!但是…我就是太爱珍缡了,才会气得失去判断。”他悔恨加。

  “你这个莽夫,怎么会怀疑珍缡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呢?她这辈子只跟过你一个男人,你也不替她想一想,当时边关传来你死亡的消息,珍缡又发现怀了你的骨,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弱女子怎么过日子?接着她又被燕妃陷害,皇上下旨赐婚,她能抗旨吗?我叫她把孩子拿掉,她偏不要,说孩子是你唯一留给她的,最后为了两全其美,她表面上嫁给了煜贝子,可是她和煜贝子至今没有夫之实,煜贝子也另有心上人,纳了秋荷为妾。”穆妃忿忿不平地道出事情经过。

  胤礼恍然,明白来龙去脉,更加内疚、自责,他跪伏在前,衷心地向她忏悔。

  “珍缡,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不应该那么凶暴地对待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能不理我。”他软语相求。“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失去孩子,她宛如遭受刀剜泣血般的痛苦,瑟缩着身子,仍不肯正视他一眼。她哀怨地道:

  “你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孩子,粉碎了我的心。破掉的镜子,怎么补都有裂痕。”

  “不,只要我们还是真心相爱,以后会有无数的孩子。”他急切地说,深怕她是真的死心了。

  珍缡觉得手脚都发寒,小产后的她,身体还很羸弱,她气若游丝的说:

  “也许…我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不,不会的,没那么严重,只要你好好调养身子…”从没见过她的态度如此冷冰冰的,他好害怕失去她。

  “你走吧!让我好好休息。”她平静地说,依然没有转过身,可见心里仍在怪他。

  “珍缡…”他惶恐无助。

  穆妃扳起脸,两手,下逐客令。“珍缡叫你走,听见没有?”她着实也不能原谅他的行径。

  胤礼伫立了一会儿,在不受的情形下,只好黯然离去。

  他的心也蒙上一层阴影,因为此刻的珍缡毕竟是煜贝子名义上的子。

  他们已经多灾多折了,现在又多了这一层阻碍,后如何能结合呢?

  **

  珍缡返回了简亲王府,王爷和福晋虽对她不小心小产,颇有微词,但碍于她是皇上的格格,也不敢当面指责她,只祈求上苍让王府的命脉早点来到人间。

  悲伤过度的珍缡愁眉深锁,镇足不出户,秋荷对格格的成全有一分感激之情,因此天天来安慰她。

  这,秋荷陪着珍缡在深院,祭拜死去的婴灵。

  紫檀木桌铺着描金凤纹的织锦,上面摆着火烛素果。

  秋荷为她点燃线香,退到一旁。珍缡秋眸含悲,手中的线香燃起袅袅清烟,在西风中飘散,她嘴里念念有词,沉浸在与无缘的孩子对话中。

  靶伤中,一名小丫环前来禀报:

  “启禀少福晋,十六阿哥前来探望,现在人在大厅中,贝子爷请你过去。”

  “告诉十六阿哥,我人欠安,不方便见他。”珍缡绝情的说。

  说完,便转身进屋,将门扉紧拴。

  小丫环回复之后,胤礼心急如焚,顾不得礼仪,硬要进去找她。煜贝子觉得奇怪,十七格格从未告诉他腹里的胎儿是谁的,似乎有苦衷,难以启齿,如今看来,事情果然有蹊跷。

  “贝子爷,就让十六阿哥进去和格格好好谈一谈吧!”善解人意、心思细密的秋荷特地到大厅看一看这位十六阿哥,她方才见珍缡的脸色,就猜想十六阿哥一定与孩子有关。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大胆地建言。

  “这…”煜贝子犹豫地。

  “无妨,反正王爷和福晋不在府里。”秋荷道。

  “多谢。”胤礼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煜贝子想跟上去,秋荷拦袖阻止他。“等一等,贝子爷,依臣妾看来,十六阿哥很可能是格格孩子的父亲。”

  “什么?怎么可能?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煜贝子震惊道。

  “这我也不懂,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十七格格成全我们,我们也应该帮她早觅得良缘,不是吗?”秋荷巧具慧心。

  煜贝子认同地颔首。

  **

  “你开门啊!珍缡…”胤礼敲着房门,一声比一声还急,重复喊着她的名。

  她两手覆住耳朵,不愿听见他的呼唤。

  两人隔着门扉,僵持着。屋里的人儿连一句话也不回答,胤礼只好动脚踹门,非得见到她不可。

  可是他的腿早已没那么灵活有力,一场战役重挫了他的腿,胤礼几番踢踹!旧疾复发,疼痛难堪。

  珍缡从雕窗中看到他跌坐在地,终于心生不忍,到底一夜夫恩,她敞开门,放他进来,但是仍一脸凝肃。胤礼抬头看见她自动开门,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

  “话说完了就走。”她冷若冰霜地道。

  “珍缡,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是我该死。”他竟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他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屈膝。

  珍缡深深一震,受伤的心跳动着,慌措地说:

  “你不要跪我,你的膝盖是跪皇上、跪太祖的,我承受不起。”

  “不,皇上、太祖都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只有你!”他昂地道。眼中盛爱意,甚至情到深处,他不由自主地落泪了。

  她忍不住望进他深邃的黑眸,男人有泪不轻弹,他为了唤回她的心,做了男人最不可能做的事。

  她心软了,五脏六腑深深震撼着,毕竟他当时会那么冲动,也是因为太爱她,情有可原。

  她为他找了理由,缓缓伸出手,拉他起来,亦是热泪盈眶。

  “你原谅我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一只膝盖还不敢离地。

  她微微牵动嘴角,算是笑了。“嗯…”她颔首。

  “珍缡,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对不起…”他忘情地搂住她,摩挲她的秀发,啄吻她的香腮。

  温热滑的触感勾起她的回忆,她百感集、哽咽、楚楚可怜地娇啼:“人家…人家等你等得好苦…我不准你再去打仗了…”

  “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受怕…”他磷惜地爱抚着她,企盼已久的舌窜入她的檀口,住那香的小舌,贪婪地吻她口中的津,持续加深…像是要一股脑儿宣来的相思…

  要不是她刚小产,人又在简亲王府,他真的会要了她,而且不只一次。

  但是眼前他得忍住,他怜情意地拥紧她,啃咬着她的珠垂,情话绵绵…

  她偎在他的怀里,渐展笑容,抛去过去的包袱,像冬眠已久的软蛇,在春风中苏醒。
上一章   珍缡格格   下一章 ( → )
义乌小说网为大家提供珍缡格格全集最新章节:第五章免费阅读,珍缡格格情节跌宕起伏、内容扣人心弦,方敏是珍缡格格全集免费阅读的作者。如喜欢珍缡格格全文阅读,那么请将珍缡格格加入收藏方便下次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