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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乌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艾秋.水中的鱼儿文集  作者:艾秋.水中的鱼儿 书号:1027  时间:2016/9/24  字数:6656 
上一章   爱,要的是幸福    下一章 ( → )
  晴儿和我分手了,她说我不能给她安全感,也让她看不到未来。我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就放她走了,我留在这个城市里工作,而她则去了北京。

  我想我是个骄傲的男人,虽然我知道自己还爱着晴儿,可是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留下她,也许是她给我的分手的理由强烈的伤了我的自尊吧。

  可是不管怎样,晴儿走后我的心情糟透了,我每天召集一帮胡朋狗友出去喝酒,然后喝多了让别人抬回来,看上去活的繁华热闹至极,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害怕寂寞。因为一旦静下来我就会发现我自己活的真他妈的失败,活了26年,事业无成,谈了四年的女朋友也离我而去,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就这样过了半年,关心我的人不断的给我介绍着女朋友,为了不辜负别人的好意,我也不断的会见着各种各样的女孩子,可谓环肥燕瘦见了个遍。可是我始终找不到和晴儿在一起的感觉。于是再有人给我充当月老时,我就开始找各种理由推托。

  有天磊叫我出去喝酒,他是我大学时最好的哥们。喝的有点醉意的时候磊说:“哥们,你不能老这样下去,忘了晴儿吧。我给你介绍个女孩子,你看看怎么样?”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来看,是蓝儿和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合影(蓝儿是磊的老婆,我们都是大学同学,所以都很)。那女孩子留着一头长发,有着一双很亮的眼睛。我醉意朦胧的说:“行,明天你安排我们见面吧。”磊说:“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磊给我打电话说和那女孩约好了,在上岛咖啡厅见面,让我晚上早点到。并把那女孩的电话告诉了我,说那女孩叫月月。我虽然后悔了昨天答应磊去见面,可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我到的时候月月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我坐到她对面,她笑,然后冲我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韩月月,你比我想象当中的帅!”我握了握她的手说:“呵呵,我是李飞扬,很高兴认识你,你比照片中的要漂亮!”然后我们就一起大笑起来。开局远比我想象中的好。

  从那以后我和月月就经常的见面,虽然在我心里,她代替不了晴儿的位置,可是她却绝对是个很舒服的朋友。她虽然长发飘飘外型极其淑女,可是骨子里却是大大咧咧男孩子的性格。我们互相称为哥们,我也给她讲我和晴儿的事,她总是听的很认真然后给我出主意让我追回晴儿,虽然我和月月没有按照磊的本意发展成男女朋友,可是我还是感谢磊让我认识了个红颜知己。

  我的身边也会有一些女人,其实从中学起我身边就没缺过女人,只是认识了晴儿以后才和她们断绝了来往。而现在,我不在拒绝。每次和月月见面我基本都带着不同的女人,月月有时说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我就会辩解: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怎可以少了女人?然后月月就会睁大她的眼睛失望的看我,不知怎的,我不太敢看她的眼睛,那里面有很多让我害怕的东西。然后我就再没带着女人见过月月。

  我和月月就这么淡如水的交往着。

  妈妈总是催着我快点找个女朋友结婚,我就敷衍着答应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没想到妈妈她老人家竟然专门从老家赶了过来。我一下子没了主意,那些七八糟的女子我是万万不敢带到她老人家面前的。猛的,我想到了月月,就厚着脸皮打电话说:“月月,你帮个忙吧,充当我两天的女朋友如何?”月月说:“有什么好处?”“我请你去青岛玩如何?”“好,成!”真是个会乘人之危的丫头!

  我带着月月去接站,远远看见妈妈走过来,我揽住月月的肩膀,觉出她下意识的往外躲,我加了点力,然后在她耳边说:“你可要给我演象一点,要不然别怪我说话不算数!”她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然后不失时机的往我脚上踩了一下。我刚想发作,却看见妈妈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妈,这是我女朋友月月。”“阿姨,您好。”月月口甜的喊着,然后从我妈手里把包接过来。妈妈上下打量着月月,从她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对月月非常满意。“阿姨,您饿了吧,想吃点什么?”“随便吃点就行。”妈妈说。“坐了一路车,肯定渴了吧,要不咱吃点清淡的吧,您看永和豆浆怎么样?”“行,行。”得,妈妈只顾的她那个冒牌儿媳妇了,到把我这个儿子给闪一边了。

  不过我很快的发现了月月的优点,她居然很快的掌握了我妈妈不吃甜食,喜辣和酸,爱吃混沌的特点,吃饭的时候要的东西竟然全是我妈爱吃的。小嘴甜的一句一个阿姨把我妈叫的一乐一乐的。第二天她又给公司请了假陪了我妈一整天,从吃到玩把我妈伺候的周周到到的,而我在旁边基本上成了摆设。妈妈临走时把我拉到一边说:“小子,你可真有福气,这女孩子真不错,我可是认准她是我儿媳妇了。”我忙把头点的啄米似的,然后妈妈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而作为事先谈好的条件,周末我应该请月月去青岛,可是周五的晚上,我忽然犯了急肠胃炎,打电话给月月说:“哥们,我明天去不了了,肚子疼的要死!”“哈哈,你不是想耍赖吧!”月月在电话那头喊到。“不是,真不是…”我声音开始发颤。“喂,是真的啊,你忍着点啊,我马上就到!”我的手机掉在了上,我捂着肚子,额头上开始冒汗。一会儿,我听到敲门声,还没等我开门,月月已经风一样的闯进来,后面还跟了个男孩子。“飞扬,你躺下,这是我同学,是个医生,你让他给你看看!”我这才注意到那男孩子手里提了个药箱。月月坐到我旁边,她的同学拿出听诊器放在我身上听了听,然后按了按我的肚子问我哪里痛,最后说:“没什么大问题,打瓶点滴就好了。只是以后饮食要注意,不要在外面吃不卫生的东西,少喝酒。”他给我打上点滴后把月月叫了出去,我隐隐约约的听他对月月说:“他是你男朋友吗?你拒绝我就是因为他吗?”月月说什么我没有听到,因为我已经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点滴已经打完拔掉了,那男的已经走了,月月趴在我的头上也睡着了。我没有动,怕惊醒她,我忽然发现月月睡着的样子很美很可爱。我用手拂她遮住眼睛的长发,月月一下子醒了,她眼睛问我:“还疼吗?”我摇摇头,然后说:“那男孩子喜欢你?”她笑:“呵呵,是不是奇怪我这样的男人婆也有人喜欢啊?”我说:“那男孩不错,不过谁娶了你肯定要倒霉!”她抡起拳头想打我,可举到半空又放下:“哼,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饶了你!”然后她想了想,突然说:“要不你搬我那里住吧,反正两室一厅的房子我住也浪费,你我一半房租,我照顾你饮食。”我坏笑到:“我怕你非礼我。”月月白我一眼说:“臭美的你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怕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于是,第二天,月月就叫了个车,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把我的东西搬到了她家里并且给我约法三章:不准带女人到家里来;近期内不准喝酒;不准过问她的私事。我一一同意,因为我知道我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决定了的事向来很少改变。不过从那以后我的生活逐渐安稳,每天回去都有现成的饭吃,月月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有时磊也调侃我是不是和月月过上了夫生活,我说我否认你也不信,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隔了几个星期,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带月月去了青岛。月月光着脚在海滩上又蹦有跳的象个孩子。我们互相的用水泼着对方,直到身上都了。累了,就坐在海边,静静的看花一个个的推向岸边。月月问我:“飞扬,你还想着晴儿吗?”我忽然惊觉,我发现晴儿的影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在我心里。我说:“可能不敢想吧。”“那你还爱她吗?”“爱,我爱她,她在我心里永远都象个高贵的公主!”“那我呢?”“你?”我摸了一下月月的头“你是我哥们,没有可比!”月月低下头,不再说话。我打了她一拳:“哎,怎么了,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鬼才会爱上你呢!”她白了我一眼。有风吹来,我下外套给她批上,月月忽然靠在了我的肩膀里,眼泪了出来。我忙问:“傻丫头,怎么了?”“没什么,让我靠会,想我妈了。”我不由的好笑,真是个孩子!

  从青岛回来后,月月忽然变的很安静,让我一下子很不适应。有天晚上很晚了月月还没有回来,月月晚上是很少出去的,可因为约法三章里有一条是不让我过问她的私事,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可是我躺在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我实在忍不住打通了她的电话,听见那边很:“喂,你在哪里?”“不,不用你管我,我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呢!”说完电话就挂了。再打却关机了。我终于躺不住了,穿上衣服打了个车四处的转悠去找她,可是转了一大圈也没看见她的影子。我的心忽然揪的很紧,我突然非常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的灯亮着,推开门发现月月正在洗手间里吐的一塌糊涂。那个当医生的男孩子正给她敲着背。我心里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我一把拉过那男孩子吼道:“这么晚了,你到底把她带哪里去了?”那男孩子推开我的手说:“好好照顾她。”然后拉开门走了。我想问月月,可看到她吐的蜡黄的小脸就没忍心责怪她。我把她扶到她的房间,给她倒了杯水,揽着她喝下。她倒头就睡了,给她盖好被子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我忽然很想知道她和那男孩子的关系。就这样想着我渐渐睡去。睡梦中,感觉有人钻进我的被子,紧紧的抱住了我,我猛的睁开眼睛,发现月月躺在我的旁边。她盯着我说:“别动,让我抱着你,好吗?”我不再拒绝,那一刻,我的心和我的身体都不能拒绝。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问她:“月月,这一刻,你可是清醒的?”她点头。我把她拥的更紧。

  从此以后,我和月月住到了一起,我们就象夫一样的生活。有时候月月会问我:“飞扬,你爱我吗?”我总是说:“月月,你应该知道我爱的是谁,我和你,只是因为寂寞才在一起。”这时候,月月的眼睛会一下子由明亮变的黯淡,我有些不忍,可是我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因为,我认为我心里从不曾放下过晴儿。

  一天月月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家,说有事跟我说,我让她在电话里说她却不肯。下班后我买了点菜回去,推开门,却看到墙上有27朵玫瑰拼成的心型。旁边有水彩笔写的Happy birthday!我楞在那里,月月忽然从门后串出来拿蛋糕抹了我一脸,然后哈哈笑着把我拉到屋里,桌子上摆了的菜,全是我爱吃的。“傻瓜,还楞着干什么啊,今天是你生日啊!”我这才记起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你驾驶证上有啊,笨蛋!”我放下手中的菜,抱住了月月:“谢谢你,真的。”月月挣脱我的怀抱,拉了椅子让我坐下,说:“来,尝尝我做的菜。”我刚拿起筷子,手机忽然响起来。我接起来:“哪位?”“扬,你还好吗?”我的头一下子热了起来:“晴儿,是你吗?”“生日快乐!我现在在机场,你能过来接我吗?”“当然,当然可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兴奋的无与伦比!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月月定定的望着我:“她回来了,对吗?”我点头。我拿起外套拉开门要出去,月月忽然拉住我的手说:“不要去!”我拉开她的手说;“月月,你应该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一年多了,我不能再错过她!你不会真的爱上我的对不对?”月月猛的打了我一拳说:“我才不会,你去吧,这次把她抓住!”

  我接了晴儿,一年多没见,她还是那么的美丽高雅,就象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我把手里的花递给她,她接过来闻了闻放在了身边。我说:“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晴儿笑:“我们曾经在一起四年,我怎么会忘记。”我抓住她的手说:“晴儿,不要再离开我,好吗?”晴儿看着我说:“我来,本身就是想给我们两个机会。”我狂喜,我知道她终于又有可能回到我身边。可是,就在那一刹那,我脑海里闪过月月的影子,我仿佛看到她那由明亮转为暗淡的眼睛。可,那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之后的几天,我没有回去,我陪着晴儿找了个合适的房子,然后决定搬过来和晴儿一起。我到月月那里,家里没有人,我开开门,看见我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旁边放着一张纸条:“哥们,希望你能幸福!”墙上的玫瑰花已经枯萎了,我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忽然有些不舍,我拿起水彩笔在墙上写到:“月月,也希望你能幸福!”

  之后再也没有和月月联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联系。也许心里在逃避着某些东西。可是时间越久,我的心里就越烦躁不安。晴儿是个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就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可是我这一年的生活却放形劾。她从不吃路边摊,我在她面前不敢说一句话,天热了,更不敢光着膀子晃。我怕那样她会不高兴,也觉得那样就会配不上她的高雅。晚上,晴儿从不会主动到我身边,她那么矜持,矜持的我有时不敢碰她。其实她的这些习惯我原来就是知道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原来觉得很自然的事现在竟然有些不能接受,我会常常的想念和月月在一起的日子,想念我们互相骂着打着在大街上追逐,想念我们边走边大口的吃着烤地瓜,想念她半夜钻进我的被窝紧紧的抱着我,想念她给我做的饭,想念我在她面前那中自自然然的感觉。和晴儿在一起的越久,我这种想念的感觉就越强烈。我给磊打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心情,磊说:“你他妈的就是犯!在月月的身边想念晴儿,在晴儿的身边想念月月,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到底爱的是谁吧!不过我可告诉你,月月好象快要嫁人了!”我问:“和谁?”“不知道!”

  我发了疯似的跑到月月那里,可是没有人,墙上的玫瑰花已经没有了,只是旁边又多了一行字:飞扬,我不想做你的哥们,我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我拨月月的手机,却说已停机。我蹲在那里,眼前仿佛又出现月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仿佛又看到她拉着我的手说:“不要去!”就在那一刻,我无比肯定我知道:我爱她,我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爱上那丫头了!我回去,给晴儿说对不起,晴儿不相信的望着我,她没有想到我会先给她说分手,我说:“晴儿,你很好,真的,只是我们不适合!在这一年里我爱上另外的人了?”“她比我漂亮吗?”“她不如你漂亮,也不如你有气质,学历也没你高,真的,可是,我爱她。”说完,我就走了,我到了月月的家里等她,可是一天,两天…她一直都没回来。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蓝儿打电话来说月月明天在明珠大饭店举行婚礼,新郎就是她那个当医生的同学。我说你告诉我她在那里,我今天晚上去找她!蓝儿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赶到了明珠饭店,接新娘的车还没到,我站在那里,看人们在那里忙着摆桌子,列礼炮。每一分钟都象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我等来了新娘的婚车,我看见月月从车里走出来,新郎牵着她的手,洁白的婚纱衬托的她那么的摇曳多姿。“月月!”我不顾一切的喊。她看看我,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里,晴儿呢?”“月月,你不能嫁给别人,我爱你!”月月诧异的望着我,所有的人都望着我,可是我的眼里只有月月。这时新郎走过来,握住月月的手,然后坚定的对我说:“对不起,我不希望别人再随意的伤害我的子!”月月看着我,忽然出泪来说:“飞扬,已经晚了,你始终不懂的珍惜!”然后她快步的走了。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看着他们举行婚礼,看着他们互换戒指,我的心疼的已近麻木。我知道我又一次失去我爱的人了,而且这次更彻底。

  后来,蓝儿告诉我说其实我生日那天也是月月的生日,月月本就是和我同月同生的,只是不同年。而且就在那天月月发现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只是这些她都还没来的及告诉我,我就急匆匆去接晴儿了。我没给她机会告诉我,也那么断然的否决了对她的爱。后来月月去摘墙上的玫瑰,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结果孩子没有了,是那个医生把她接过去,一直照顾她。这些也是月月结婚后才告诉蓝儿的。

  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只是觉得自己上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和最混的混蛋!我在认为自己要得到爱情的时候失去了爱情,我推开了月月的手也推开了我一生的幸福。是的,就象月月说的,我始终不懂得珍惜,我认为我和月月在一起是因为寂寞,所以当认为爱情来临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走掉,却始终不明白寂寞不可能让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幸福的生活。

  现在才明白,爱,要的是幸福,而不是完成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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